文/王新喜
路透社当地时间12月9日报道称,美众议院投票通过一项法案,大疆(DJI)和道通(Autel Robotics)这两家中国公司可能被禁止在美国市场销售新的无人机。这份长达1800页的法案声称,美国国家安全机构必须在一年内确定这两家企业的无人机是否构成“不可接受的国家安全风险”。
其实美国一直都知道自己离不开大疆,大疆公司早就表示,他们的产品已经通过了独立的安全审计,而且还扩大了用户隐私控制范围。但在美国政客眼中,这些努力似乎都不值一提。
美国为啥制裁大疆多次失败了?若失去大疆,会失去什么?
缺了美国,大疆在全球依然是最大的无人机厂商。但没了大疆,美国面临的损失会更大。
首先,在世界范围内,大疆实现了民用无人机绝对垄断。在美国市场,更是占据了80%以上的份额。在美国商用无人机市场占有58%的份额,并经常被美国执法机构使用。
美国市场上与大疆无人机相同配置的产品普遍是大疆无人机价格的3-4倍,性能也没有可比性。如果禁用大疆,将给这些领域的无人机空缺带来的成本急剧上升,而且会给美国很多公共服务领域与行业带来麻烦。
大疆的无人机有多香,美国政府可能不知道,但美国的警方和军方是知道的。美国的治安大家应该早有耳闻,经常在新闻里看到零元购的现象。
加上很多美国人都持枪,这就直接导致了美国警察是最危险的工作之一。也正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,美国的警察会比较冲动,由于过失导致嫌疑人伤亡。但有了无人机之后,通过无人机追踪并观察罪犯,制定合理的对策,能够最大程度上减少警方的伤亡。
所以,如果禁止大疆,最先有意见的可能是美国的警察。因为这有可能让他们的危险增加数倍。
美国的军用无人机型号,价格常常高达上百万美元。对比之下,大疆的无人机只需要几百美元到几千美元。简直不要太香。
执行一些危险的巡查任务,被打下来也不心疼。美国军方清楚大疆无人机在性价比方面优势明显,但在特定情况下,他们却无可避免的选择使用这些无人机。
此外,无论是农业喷洒、公共安全,还是防灾救援,高校科研甚至连一些军事领域的应用都离不开大疆的产品。因为大疆在这些领域市场占有率长期超过90%。
更夸张的是,美国50个州的政府部门都在用大疆无人机,而41个州的农田更是直接依赖它来完成高效的药物喷洒工作。
想一想,如果突然把大疆禁了,这些领域的生产力岂不是直接“断电”?
这也是为啥在2024年8月7日,美国就计划禁止中国制造的无人机,然而被美国军队、警察、救援队和农民等多方面的反对。
之前看到一个tiktok的视频,本来美国军方禁止采购大疆无人机,但是美军用租借的方式租到大疆无人机来用,因为租借又不是购买啊,租借过来参考性能而且还养肥了租借公司。
美国还这么折腾下去,大疆的先进设备不对美国出售,那么美国的无人机产业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产业倒退的风险。
美国不能失去大疆
当然,美国过去已经有5次制裁大疆,全部失败,美国这次卷土重来,如果中国反制,搞不好会把自己的无人机产业弄残。
美国若制裁大疆,首先就是要为本土无人机腾出市场空间,skydio号称是美国最大的无人机生产商,实际上其全球市占率仅为5%~6%,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产能,与大疆差距太大,但这家公司却是乌克兰的主要供应商,在俄乌战场上,skydio的产品就被乌克兰士兵吐槽“又贵又垃圾”,经常坏,非常不好使,在俄军的干扰下,经常失控甚至还无法起飞!它们的产品,放在中国,别说和大疆比,就算随便找个江浙广东无人机公司,搓出来的产品也比它们性价比高、出货规模大。
在前段时间,美国这家最大的无人机生产商,因为被制裁,一架无人机都生产不出来了。
大疆所代表的无人机产业链的龙头,整个产业链核心在中国,当然,它背后也养活着美国供应链很多零部件厂商,比如高通为其提供主控芯片和电源管理芯片。Ambarella(安霸)提供图像传输关键芯片。德州仪器提供核心电池、无线电信号处理和噪音消除芯片。Qorvo提供无线电信号处理和噪音消除芯片。英特尔提供面部感知、手势识别以及辅助着陆芯片。Invensense和ADI半导体提供飞行陀螺仪芯片。一旦大疆在美国市场被禁售,那么大疆在美国的零部件厂商很可能遭遇营收重创,遭受巨大打击。
如果美国禁售,那么大疆一方面或不再使用来自美国的零部件,使用自己国产的零部件替代,目前大疆70%的芯片已经是国产的了。而使用美国零部件的部分,大疆也有国产替代方案。
一方面,中国可能会对美国断供相关零部件。据彭博社透露,中国政府预计最早将在明年1月收紧对无人机关键部件的出口管制,如电机、电池和飞行控制器等。这一举动立即让美国政府陷入了焦虑。
美国国务院和商务部已经开始联系受影响的企业,试图寻找替代供应商。但问题是,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能替代中国供应链的替代品,是不太可能的,如果能有替代品,美国就不会有大疆的生存空间了。
因此,如果遭受反制裁,这对美国无人机产业会造成巨大打击。更关键的是,大疆经过多年的技术积累,在无人机领域方面拥有大量的专利,足足有5000件之多。换句话说,如果想要开发无人机,难度特别大,大疆的这些专利是绕不开的。
其次,大疆最大的资产不是所谓的元器件与性价比,你拿一模一样的零部件装,就是装不出大疆无人机的效果,就像tik tok最大的资产是其推荐算法一样,大疆最大的资产其实是云台、图传、飞控、避障等算法,这些是大疆的核心技术。
但凡美国有能力弄出大疆70%水平的竞品,大疆要么出售公司要么退出美国了。
美国现在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。一方面,他们试图封杀中国的无人机企业;另一方面,他们又无法割舍对中国制造的依赖。
因此,美国既然知道已经离不开大疆无人机,为何还要费劲心力去制裁呢?
一种调侃的说法是,老美的制裁,是为了史密斯专员赚差价的,禁止这两家直接在美国销售,但是,经过史密斯专员,只需要美国本土成立皮包公司,直接内部招标拿到项目,有了项目许可,史密斯专员们直接去中国下单买成品,价格后面加个零,能不能销售呢?肯定能。
因此,制裁不了,美国某些利益集团就是想捞点好处,同时也作为议价的筹码。美国政府对大疆的制裁就没有停止过,但没有哪次到位了,这一次大概率也会是一样的结果,因为大疆无人机的使用与渗透已经进入到美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了,不能轻易能断掉,你要断掉,牵扯到各行各业,产业链的方方面面,各个领域的刚需使用者都不答应。
当然,大疆作为一个比华为更难制裁的企业,其实给我们的很多企业出海提供了样板与启示,你能否做到你离了别人能活,但别人非你不可,而且核心技术与竞争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,不被别人掣肘,这可能才是一家企业强大的标志,也是决定一家企业是否能在今天的国际环境下,做到全球化布局的重要能力。
作者:王新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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