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殷其靁》,劝以义也。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,不遑宁处,其室家能闵其勤劳,劝以义也。殷其靁,韩,殷作[插图]。隐隐响的雷声,在南山之阳。 远在南山之南。何斯违斯, 怎麽这人离开这裏,莫敢或遑?阳部。不敢有暇偷閑?振振君子, 振奋有爲的君子,归哉归哉!之部。〇一三句可作支脂通韵。归来哟,归来哟!一章。言雷在南山之阳。
〇黄櫄云:“因闻雷而动其思念之情。南山之阳,南山之侧,南山之下,皆是一意。但便其韵以协声耳,不必求其异义也。”(《毛诗集解》)殷其靁, 隐隐响的雷声,在南山之侧。 远在南山之侧。何斯违斯, 怎麽这人离开这裏,莫敢遑息?[插图]之部。不敢有暇休息?振振君子, 振奋有爲的君子,归哉归哉! 归来哟、归来哟!二章。言雷在南山之侧。〇何焯云:“雷之所闻不过百里,今我大夫乃甚远也。”(《义门读书记》)殷其靁, 隐隐响的雷声,在南山之下。 远在南山之脚。何斯违斯, 怎麽这人离开这裏,莫或遑处?鱼部。〇韩,遑作皇。不敢有暇呆着?振振君子, 振奋有爲的君子,归哉归哉! 归来哟,归来哟!三章。言雷在南山之下。〇胡承珙云:“细绎经文三章,皆言在而屡易其地,正以雷之无定在,兴君子之不遑宁居。”〇江永云:“隔韵。一、二、三章靁与斯韵。”
〇今按:《殷其靁》,戴震以爲此亦妇人“感念君子行役而作”。盖殷雷以喻其国之声威,而望其君子从军以归也。《诗序》首句“《殷其靁》,劝以义也”。此仍爲序诗者之义,非必诗之本义,而语却活泛,无甚窒碍。此诗不仅今文“三家无异义”,更无其他争论。惟振振一词(已见上卷末《麟之趾篇》),《毛传》训爲“信厚”,王先谦《集疏》训爲“振奋有爲”。愚见,王説义长,于此诗尤合。君子不以私害公,不以家事辞王事。诗言莫敢或遑,莫敢遑息,莫或遑处,非振奋有爲之君子能若是乎?非徒闵其君子信厚已也。诗叠称其振振君子,归哉归哉!既劝以大义,又望其生还,可谓得情理之正者也。善哉!宋儒范处义《补传》之言曰:“三章申言振振君子,归哉归哉!谓君子能奋然自立,勇于从役,当竭力以俟卒事,不可徒归也。相劝之词谆复如此,非知义不能也。”《卷耳》与《殷其靁》同爲君子于役、妇人感念之之作。然从字句寻其阶级烙印,一则确爲贵妇人,一则似寻常妇人。据周制:“凡起徒役、家毋过一人。”(《周礼·小司徒》)“二十从政,三十受兵,六十还之。”(《诗·击鼓·疏》引《韩诗》説)“五十不从政,六十不与服戎。”(《礼记·王制》)“五十不爲甸徒;若征伐,六十乃免。”(《礼记·祭义》)“国中贵者、贤者、服公事者、老者、疾者,皆免。”(《周礼·乡师》)当时有关一般人民服役规定大氐如此。顾奴隶主贵族层之滥用权力,兵役徭役(力役)岂有限制?此《诗》三百中所以屡见关于之子于役者之呼吁(如《陟岵》、《鸨羽》、《采薇》、《祈父》、《渐渐之石》、《何草不黄》),或其室家之感念(如《伯兮》、《君子于役》、《葛生》、《小戎》、《采緑》)之所爲作也。今爲发凡于此,后不复详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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