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宫博物院收藏了5幅标注“状元”、“榜眼”字样的年轻女子照片。她们既非格格、宫女,也不像宦家闺秀,虽不一定都能称作美人,却都相貌端庄,衣着时尚,颇有几分星明范儿。翻阅史料,她们都是清末上海《游戏报》选出的“艳榜”(花榜)名妓。原来,妓女的选美活动,早在宋代即已出现。
▲1919年,某次花选中的才、艺、色三科“博士”。
▲小脚妓女出堂会时由龟奴扛在肩上出行。
▲《游戏报》花榜“戊戌春榜状元”林绛雪。
▲《游戏报》花榜“戊戌榜眼”李嫒媛。
《游戏报》以开花榜为首事
光绪23年(公元1897年),《官场现形记》作者李伯元在上海创办了中国近代第一份文艺小报《游戏报》,创刊首事即为开花榜。由于该报注重青楼,俨如花界专业报纸,李伯元因此获得“风月总持”、“骚坛盟主”等雅号。李伯元首度将花榜评选公开化、体制化,陆续在报纸上推出“艳榜三科”,成为影响广泛的沪上盛事。所谓“艳榜三科”,就是妓女海选的三个名目——花榜、武榜和叶榜。
仿照西方民主选举办法,该报收集妓女的“荐函”,看谁支持者最多。荐函主要内容包括被举荐者的姓名、住址,对其身材、容貌、品行和应对举止的描述,以及推荐理由等。收到的荐函均以“来书照录”的形式,原封不动地在报上陆续刊载,公开透明。
那一年的七月初七女儿节,首届花榜正式发布,推出一甲(即状元、榜眼、探花)张四宝等3人、二甲蔡新宝等30人、三甲金丽卿等107人。从籍贯上看,状元、榜眼、探花均被“姑苏人”所包揽。
名妓上榜即生意兴隆
当时的上海可谓繁荣“娼”盛,妓女因来历、籍贯、身份的不同,分为许多种类和等级,归纳起来大致有:书寓、长三、幺二,以及最下层的台基、野鸡、花烟间、钉棚、咸水妹、淌白、拆白党等。
“花榜”选举的对象,属于“书寓”、“长三”等的高级妓女。中榜者虽然不能做官,也没什麽奖品,但开榜时每个人的名字后面,都注明住所和评语,冶游者可“按图索骥”,名次靠前者自然生意兴隆。
名妓也有“明星小卡”
1897年(丁酉)花榜开榜后,仅仅一年,很多登榜妓女便名花有主,纷纷适人。于是,《游戏报》于翌年(戊戌)七月第二次开花榜。此次名列前茅者为:状元林绛雪、榜眼花丽娟、探花沈二宝、传胪谢倩云。
从这次花榜开始,还随报附送照片。报纸与相馆合作,给名列前茅的“名花”拍照,每人印一万张照片,贴在报纸上送出。这些名妓照片的大量复制,使她们如明星般受到追捧,犹如现今的粉丝收集“偶像小卡”。后来因报纸过多,照片来不及贴,索性要求读者另掏腰包买。故宫收藏了一幅林绛雪照片,或许就是当时拍印的万幅小照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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