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毓海:七年的“初心”:《大学小课》的缘起

 

我记得,2014年5月4日上午,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王恩哥先生在汇报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举措时,讲到了要开展“小班教学”。

开展“小班教学”的意思是:只要面向未来、面向世界、面向学术前沿的课程,只要目前世界一流大学有的基础课、前沿课,我们都要争取开。

《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经典着作导读》这门课,就符合这样的原则,它是世界一流大学的基础课、公共课,哈佛、耶鲁、哥伦比亚大学——包括我曾经任教过的纽约大学都有这个课,只不过他们那是开大课,而不是小班教学。

2016年5月17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,其中这样讲到:

理论思维的起点决定着理论创新的结果。理论创新只能从问题开始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理论创新的过程就是发现问题、筛选问题、研究问题、解决问题的过程。马克思曾深刻指出:“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,而是问题。”“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,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。”柏拉图的《理想国》、亚里士多德的《政治学》、托马斯·莫尔的《乌托邦》、康帕内拉的《太阳城》、洛克的《政府论》、孟德斯鸠的《论法的精神》、卢梭的《社会契约论》、汉密尔顿等人着的《联邦党人文集》、黑格尔的《法哲学原理》、克劳塞维茨的《战争论》、亚当·斯密的《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》、马尔萨斯的《人口原理》、凯恩斯的《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》、约瑟夫·熊彼特的《经济发展理论》、萨缪尔森的《经济学》、弗里德曼的《资本主义与自由》、西蒙·库兹涅茨的《各国的经济增长》等着作,过去我都翻阅过,一个重要感受就是这些着作都是时代的产物,都是思考和研究当时当地社会突出矛盾和问题的结果。

由此我体会到,马克思主义是西方哲学社会科学发展的高峰,讲西方哲学社会科学,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;同时,我们不能离开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历史发展,去孤立地讲马克思主义。

自2017年第一学期起,我开始在北大开设《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经典着作导读》,开课的理由,就是从问题出发,正如马克思曾经说过的那样,这首先是为了解决自己在学术研究中遇到的问题。这门选修课,采用的是小班教学的方式,这也是响应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的举措,所以,把它称做“大学小课”。

中世纪晚期,中国学术思想与西方缘何分流

说到“西学”,我想起较早向中国系统介绍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严复的话。在《天演论》中,严复说:“自希腊倡说以来,至明嘉靖隆、万之间,其说始定,定而后新学兴,此西学绝大关键也。”

“明嘉靖隆、万之间”,也就是公元1500年左右。马克思认为,1500年开启了资本生活的世界史,长期的资本历史积累,导致了世界历史发展的“大分流”,而到1800年左右,一系列西方资本主义特有的制度形式方才奠定。马克思这样说:“资本积累的不同因素,是按照时间顺序分配在西班牙、葡萄牙、荷兰、法国和英国,在17世纪的英国鲜明地综合为殖民主义、国债制度、现代税收制度和与商业战争联系的保护关税制度。”

像彭慕兰《大分流:欧洲、中国及现代世界经济的发展》这样的着作,对我们研究世界史、“中国式现代化”,推动文明交流互鉴,当然有启发意义,但必须认识到,中西文明交流互鉴、发展道路比较的思路,是马克思开启的,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重要方向。

中国系统介绍西学自严复始,而严复所译赫胥黎《进化论与伦理学》由六部分构成,它以伦理法则为核心,批判地考察了科学与资本这两个问题。我们抛开科学的问题先不谈,其中第四部分叫《资本——劳动之母》,在赫胥黎那里,“资本”是指自然。赫胥黎认为,正是“劳动”,使得自然成为“合目的的”,劳动是对自然的合目的的利用。然而,不知为什么,严复的《天演论》对赫胥黎着作里的这一部分只字未提。与赫胥黎不同,严复不但没有从“对自然的合目的利用”角度谈论劳动,且《天演论》里几乎没有“劳动”的地位。

《天演论》关注的是焦点,是“科学的法则”与“伦理法则”之间的关系,进而划分出“进化”与“进步”的区别,它呈现了人类的生存斗争与其伦理追求之间的矛盾。进步——是指将生存斗争置于人类的伦理目标所能忍受的目标之内,而只有在自然人与伦理人之间的矛盾之中,我们才能思考什么是“进步”,从而努力超越“进化”。

对我们来说,《天演论》提出的最为重要的问题是:中国虽然有高明的学术,但科学——分科之学,为什么发生于西方,而没有发生于中国?随之就带来了一系列问题,例如:中国传统学术思想高峰——理学,它所提倡的“格物致知”,是否相当于西方的科学,用“格致”翻译“科学”是否恰当?

再如,傅斯年认为,哲学是印欧语系里特有的,不能把中国固有之学术称为“哲学”乃至哲学社会科学——而这些问题都是这门课所要面对的。

我个人认为,与马克思所提出的经济与政治发展方式的“大分流”(1500年)对应,在中世纪晚期,中国的学术思想与西方发生了根本的分流。中国的学术,无论经学、理学、心学,无论佛教还是道教,都是总体性的知识,立足于人类行为的意义;而在13世纪,即理学发展最高峰的时代,基督教的知识,却简明地划分出两个不同的世界,一个是人类行动的理性世界,一个是无目的的外部世界。所谓“奥卡姆的威廉”,作为中世纪最后一个神学家,他划分了信仰的世界与认识的世界——信仰是个人的心灵的世界,认识活动则是赋予相似的事物以概念,并在概念之间建立逻辑的关系。所谓“奥卡姆剃刀”,以断然切割的方式,将自然的研究从预定的道德结论(道德和意义预设)中解放、分离出来,使“自然科学”从总体性的学术中分化出来,从而造成康德所谓的“震撼”:浩瀚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法则之间的分化。

中世纪最后的神学家“奥卡姆的威廉”,仅比朱熹晚生85年,他所谓的“科学”的认识活动,当然不是朱熹的“格物致知”。侯外庐先生等着《宋明理学史》说得非常清楚:“格物致知”,关键在于“知止”,“知止”就是“止于至善”,从理学的立场说,探索与面向至善的“天理”无关的、无目的、无意义、无限的自然,这种探索本身,就是“不知止”,即这种探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理学的“格物”,是指读书、研究历史、人情练达三个主要方面,而这都与研究“无目的的自然”没有任何关系。

伊懋可的《中国的历史之路》一书,举出的一个着名的例子是:无论沈括,还是方以智父子,他们对于数学的研究以及光谱的观察与分析,几乎都比同时代的牛顿要先进;但是,他们要取得的却不是依靠观察和分析得来的知识,而是用这种知识来印证和修炼“我心”。证明天理就在我心,即他们的目标是成为君子与圣贤,而不是近代意义上的科学家,因此,他们不能接受一个无目的的、非道德化的自然。侯外庐先生认为,人对于自然力的把握和利用——生产力,乃是推动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的思想,绝不可能从理学中产生。

除了“总体性的学问”与“分科的知识”之外,另外一个问题是“劳动”。严复对于赫胥黎的介绍中,偏偏删去了其关于“劳动”的论述,这是一件奇怪的事。反过来说,正是对劳动的关注,划分出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一个时代,洛克的《政府论》从保护劳动财产的角度,第一次为保护私有财产提供了合法性。对于劳动的强调与关注,也是古典经济学最进步、最鲜明的特征,这在亚当·斯密和大卫·李嘉图的学说里体现得非常清楚,无论“劳动价值论”还是“剩余价值学说”以及劳动产品交换的理论,都是古典经济学的基石,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最大肯定,是说“他抓住了劳动的本质”,从而把现实的人理解为自己劳动的结果。

进一步说,启蒙运动最革命的地方,还不在于提出民族、国家、主权这些范畴,而在于发明了“劳动人民”这个范畴,这就是狄德罗所谓:“贵族和教士长期垄断以全民族的名义发言的权利,或自称是民族的唯一代表。”而“人民,即民族中众多的劳动者,却不能为自己申辩”。这大概是第一次把“劳动”与“人民”挂钩——在此之后,正像黑格尔把市民社会的历史理解为劳动主体性的构建一样,马克思把现代产业发展与无产阶级的历史命运紧密联系起来。

如果从西方哲学社会科学来反观中国的学问,会很自然、鲜明地发现,分科化的科学知识、系统化的劳动学说,这是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两个鲜明特点;科学与劳动,这也是近代以来,对中国产生深远影响的两个力量。

马克思学说,为何是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分水岭

那么,为什么说马克思的学说是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分水岭?我个人认为——这很大程度上在于马克思的研究对象——“以货币为完成形式的价值体系”。这在人类历史上划出了一个新的时代。

正像康德以理性为主题,对既有的知识进行梳理与批判,黑格尔以“精神”为主题,对知识进行梳理和批判一样,马克思要以“资本”为主题,对既有的知识进行了梳理和批判。这种批判同样采取了分科批判的方式:首先是法学批判,即1943年3~9月的《黑格尔法哲学批判》;然后是宗教批判,即10~12月的《论犹太人问题》;随后是1844年4~8月的哲学-经济学批判,即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》。从1857年起,马克思开始写作《政治经济学批判》(1857~1858)(1861~1863)(1863~1865)三个手稿,直到1867年《资本论》第一卷由德国汉堡迈斯纳出版社出版。

马克思一系列政治经济学批判里面最深刻的思想,体现为他围绕着“以货币为完成形式的价值形态”进行的研究。围绕货币体系,他划分出虚拟资本与现实资本——最简单地说,货币资本转化为虚拟资本,这表现为金融资本运动;货币资本转化为现实资本,这表现为产业资本的运动。此前的经济学研究的是现实资本,特别是产业资本的运动,其关键是国债与银行的关系;但在马克思看来,重要的是虚拟资本,即金融资本的运动,这涉及到技术与社会融资的关系。因此,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一个分水岭,它划分了立足于产业劳动的古典经济学,与立足于货币政策的新古典经济学。

在马克思之前,经济学的主题是劳动,在马克思之后,经济学的主题是信贷和资本。离开了信贷、离开了资本,离开了从劳动到资本与信贷的转变,我们就不能理解欧洲革命的失败,也就不能准确地观察美国统治的世界。

如果说,黑格尔完成了欧洲的思想体系,那么,马克思则率先揭示了这一体系的瓦解与转变。因此,如果我们以黑格尔、马克思为界,向前追溯西方学术的历史,那就是古希腊以来的西方哲学社会科学;而如果向后观察其变异,那主要就是新古典经济学,而新古典经济学的土壤主要是在美国。

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与西方发展道路密切联系,理解西方发展道路,就必须研究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,就必须看到它的长处与短处。

弗朗西斯·福山在《政治秩序的起源: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》一书认为,法国大革命标志着人类历史的终结,意味着西方资本主义道路是唯一正确的人类发展道路;但是,在马克思看来,法国大革命并没有胜利,它是失败了。在神圣同盟利用金融的力量打败了拿破仑,扑灭了大革命之后,西方的发展道路陷入了两个困境:一是马克思在《政治经济学批判(1857~1858年)手稿》中所预示的“机器体系”对于人类劳动的取代——其实,早在1846年给安年科夫的信中,他就指出:对于机器的利用,这是历史上都有的,但是,机器体系训练人、支配人、取代人类劳动,这是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特殊性和发展前景;二是马克思反复指出的:金融体系(银行和证券市场)对于劳动力和商品市场的排斥,这必将使社会两极分化无可遏制。

什么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?马克思认为,就是那些被机器体系的无限发展所排斥的剩余人口、剩余劳动力,就是那些被金融扩张造成的巨大社会分化,推入债务陷阱的“牛马”。

福山说,法国大革命的胜利,奠定了西方资本主义道路的胜利,马克思的意见完全相反。马克思的政治学和经济学批判,开启了一个反思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伟大传统:在马克思的视野里,从法国大革命到巴黎公社运动的失败,标志着欧洲道路的失败。但马克思认为,历史没有终结,那些过剩人口、过剩劳动力,那些债务牛马毕竟曾经团结起来进行斗争,虽然这一系列斗争失败了,而正如马克思所说:公社失败了,但它的原则永存。

“满头飞雪”,实实是以正“初心”

近代以来,我们学习西方哲学社会科学,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,我们批判地反思西方哲学社会科学,不断深化对于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认识——但是,作为一个中国人,我们还能从我们的祖宗那里,从中华文化的优秀成分里汲取什么呢?

想来想去,也许是一个字,就是心、或者“初心”,就是人皆有不忍之心。正心诚意,对自然、他人恭敬感恩的心——这是我们的祖宗认为最容易丢掉、也最不该丢掉的东西。

我们置身于高度生存竞争的世界里,在“内卷”中完成着知识与自身的“进化”,至于这种“进化”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称之为“进步”,则是另外一个问题。我想说明的是:使得一个人文学科的教授冒险去阅读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的理由,不在于浪漫的空想,而恰恰在于——从“反诸我心”的角度,去反思这个高度生存竞争的世界,包括从马克思的角度,去系统地批判和反思西方哲学社会科学。

这门小课已经讲了7年,来者全凭兴趣,可谓自生自发,在我则是只有提纲,并没有讲义,更没有形成教材、传之后世的打算,因此可谓是自生自灭。

郭晓琳老师这学期来听课,临近期末,她忽然发来了整理好的部分听课笔记。虽然只是一部分,但读起来使我感动到了内疚,因为这些散漫之论,本不值得她如此劳心费力,整理成文字的,正是她触发了我的初心。所谓初心,也就是以学问报答亲友、报答读者、报答青年的心。

其实,我的同事总是问我:你点灯熬油,把自己熬得满头飞雪,你每天这么干,有什么意义?你快乐吗?

我想说,我这么干,当然不是为了评奖评职称戴帽子,我这么干,简单说就是为了报恩。我这辈子,受纳的恩情实在太多了。

我20岁的时候,去上海访问鲁迅故居,因为没有钱买回程的火车票,汾阳路上的一位宾馆服务员,给了我十块钱,没有打借条。两年前,一个萍水相逢的兄弟,为了救我父亲,在疫情之下,一夜开车一千里,送我进北京。我22岁时,北大研究生招办的李俊杰老师,给我这个陌生的外地考生,买了一盒北大的午餐,还安排我睡在他的办公室里,等我吃饱了,他突然告诉我:你的英语考了86分,这可是很高的分数,小伙子,你不简单。

那天,我离开了李老师的办公室的时候,并不知道我是永远地离开了他,李老师不久就去世了。想来,也是那天,离开了李老师的办公室后,我在北大东门外,突发奇想,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一个来北京看病的老大娘,而那个大娘告诉我一句话:好人应该住在好地方——

后来,每当我走过李俊杰老师工作的地方,我就会想起老大娘的话:好人应该住在好地方。

好地方应该是天堂吧!忘记了谁说过,读人类伟大的经典着作,你会听到造物主在天堂哭泣;又忘记了谁说过,每当想起马克思的形象,就仿佛看到造物主化装成一个乞丐来到人间,向我们伸出他的手,悲恸地说——起来,全世界受苦的人。

这又使我想起,2008年冬天,我在百老汇看克劳德-米歇尔·勋伯格的《悲惨世界》,这也是西方经典和保留剧目,其中马吕斯唱到:有一种悲痛无以言述,有一种伤口无法治愈。啊朋友!朋友们都已离去,这里只留下空着的桌椅——而那一刻,我痛彻心扉。但却又感到无话可说。

如果说,1500年开始了西方与中国发展道路的大分流,那么,这一“大分流”的结果,至今晦暗不明。我所知道的仅仅是——它深刻地依赖于我们今天的实践,历史没有终结,学术更没有被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终结。深刻地认识西方,就是为了更加深刻地认识我们自己。只有通过文明交流互鉴,才能更为深刻地理解我们走过的中国道路。

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那样,法国大革命没有奠定唯一正确的人类发展道路,恰恰相反,我们必须从法国大革命的失败和全世界劳动人民求解放的斗争中,去寻找和开辟人类社会发展的新路。

因此,每当我走进红楼,走进诸如杨家沟十二月会议的窑洞,乃至走进西柏坡那个由伙房临时改成的会议室,这歌声似乎总是自天而降:

他们在这里点燃火炬,他们在这里讲述革命的奇迹,在这里,他们唱着明天的歌,而明天,却永远不会来临。

从桌子的一角,他们眺望了新世界的诞生,此时此刻,我听到了他们——他们正站在新世界歌唱,歌声变成了人类最后的共同体。

到了我这个岁数,许多事情其实不必再做,更不必拼命去做,写书并没有那样重要,多写不如少写——这些道理我也懂,但对我来说,有些事情不做,总是感到对不起自己的心。

“人还在,心不死”。我不能战胜自己的心。所以,有人说,你事多,因为你心软,你命苦,是因为心事太重。

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啊。

有一种悲痛无以言述,有一种伤口无法治愈。啊朋友!朋友们都已离去,这里只留下空着的桌椅。

万家墨面没蒿莱,敢有歌吟动地哀。心事浩茫连广宇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

说到底,做学问,应该是个良心活。

虽然名曰《大学小课》(编者按:《大学小课:重读西方经典》,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),其实,这里面没有多少学问,也许就是因为很寂寞,就想与大家说说心事而已吧。

 

(本文作者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、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副院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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